山风

【羡澄】旧影（一）

现pore

军队

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之前发过《旧影》的番外

超A的澄哥只活在对话和回忆里，我对不起他

羡澄是刀，会有微微轩离

接受不了的不要接着翻了

（🙈又开了新坑，如果没记错我该更《封魔》了）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01

 

 

窗外的杨絮洋洋洒洒的飘着，像是冬天的雪花，却远没有那种意境，倒显得烦躁迷茫，金凌站在窗子前看着，当杨絮飞到他脸上的时候就猛地吹一口气。

 

“金先生，你的侄子今天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了，我希望您能抽空来学校一趟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金凌的教育问题。”

 

“好的好的，老师，真不好意思，给你们添麻烦了……”

 

金凌听着老师给金光瑶打电话告状的声音，忍不住撇撇嘴翻了翻白眼。

 

金光瑶来学校接金凌，他还是笑着，孩子打架，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，虽然学校给了金凌处分，让他回家待考。金凌今年高三，现在是杨絮翻飞的五月，六月就要高考了，学校索性就叫金凌直接回家去了。

 

叔侄两个坐在车里，车里放着十年前流行的CD唱片，金凌还是撇着嘴一句话也不说。他不说金光瑶也不问，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的，金凌也不是第一次在学校打架了，每次不是因为他父母就是因为他舅舅。

 

“阿凌？”金光瑶微微侧身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侄子，孩子这两年窜个子，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，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稚气，撇着嘴红着眼圈的样子看起来和小时候一样可爱。

 

“我想去404。”金凌小声的回答，因为他知道他去不了的，金光瑶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揉了揉他的头。

 

车子缓缓驶离了学校，没有回家，而是一直走上了高速，西斜的太阳角度刁钻的跳跃着，巧妙的避开遮阳板，晃的金凌睁不开眼睛，索性就直接闭上眼睛，却没有睡，还是拧着眉头。金光瑶戴上了墨镜，车子下了高速又走了一会儿，来到一个军队的驻地。

 

驻地很安静，门口有两个哨兵站岗，金凌感觉到车停了，睁眼一瞧，金光瑶下了车和门口的哨兵说了几句话，哨兵到门卫室打了一个电话，又说了些什么，金光瑶就回来叫金凌下车。

 

这孩子到现在还有一点懵，这地方有几分眼熟，可是想想大概驻地都差不多的样子，跟着金光瑶进来了，走在路上，看着排成方块的军人从身边整齐划一的跑步通过，喊着嘹亮的口号，逆着夕阳的光。他们眼里装的是青春无悔，目标明确，心里流的是一腔热血，家国天下，和自己的懵懂叛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金凌一直目送他们跑远，直到听不见那无比嘹亮的口号。

 

金光瑶站在一边看，微笑着什么也没说，待金凌回过神来才同他讲：“来看一个老朋友，等下回家，阿凌别乱跑啊。”

 

“哦，知道了。”金凌虽然叛逆淘气，在金光瑶面前却很乖巧，不得不承认金光瑶很会和人相处。

 

金光瑶笑笑，又揉了揉金凌的头，在不抓紧机会可能再过两年就够不到了。

 

金凌依旧眺望着训练场上的列队。

 

02

 

“黑龙，黑龙，能听到吗？”

 

“能。”魏婴劫后余生的第一个字。

 

“黑龙，立刻前往A729，黑龙，立刻前往A729。”

 

耳机里传来急切严肃的命令，那正确无比，却不是魏婴想听的。他真想把那个小玩意儿抠出来，扔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大漠；让沙尘暴倒回到半个小时之前吧，他想。但是军人的责让他成功阻止了自私的右手，右手没争得同意，只好讪讪的垂在身侧握了握，空荡荡的只有大漠飞起来打人的沙子。

 

嗓子被迫挤出低沉喑哑的声符，“黑龙收到。”沉默了一会儿又道“龙潭，黑龙请求先行搜寻雷龙，再前往A729。”

 

“黑龙，立刻前往A729。海龙和炎龙会去接应雷龙的。”

 

“是，黑龙收到。”尽管很不情愿，但是命令必须服从，任务也必须去执行。他不能留恋，快步离开了。

 

03

 

窗外响起训练结束后集合的声音，一队一队的陆军战士们整齐划一的喊着口号，蓝曦臣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，他突然想起十几年前的自己和战友们，一时出神，倒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。

 

他转头往门口一看，是金子轩的弟弟金光瑶，他们尚算是熟识。他的战友金子轩调离第二野战军的时候，金光瑶和金子轩的父母曾一起小聚了一下，算作践行，那便是第一次见面了。因着金子轩调任的404是国家的重要机密地点，金光瑶有时便会来第二军的营地找蓝曦臣，请他给金子轩捎个话，寄个东西什么的，一来二去便熟了不少。

 

他们攀谈了几句，金光瑶便引蓝曦臣出来，指着站在夕阳下看着整齐的队列发呆的桀骜少年说，那孩子便是金凌了。蓝曦臣怔了怔，像，真像！那孩子长的确实像金子轩，可是眼睛倒是更像十多年前就牺牲的江澄——这两个人都是他的战友。

 

蓝曦臣问金光瑶，金凌进军营的事家里都同意吗？金光瑶笑了笑，我爸本来不同意，不过这小子犟的很，和我大哥一样，便也无法了，以后他在蓝兄眼皮子底下，劳烦多看顾了。这是自然，蓝曦臣答。

 

没料到这消息传到了魏婴耳朵里，据当时他身边的战友说，魏婴突然怔愣了，神情变得很复杂，认真的皱着眉，眼睛瞪起来了，亮的很，眼珠微微左右挣扎了一会儿，最后抿抿嘴挠挠头，我得回去了，他念叨着，略显笨拙的样子。

 

这可不像当年的“泥鳅”，其实原本是叫“黑龙”的，不过因为颜色相同，这小子又滑的很，忒机灵，战友们便亲切的称他为“泥鳅”。

 

他讷讷的回到营地的训练场，坐在汽油桶上，身上还披着灰绿的吉利服，端着空包弹的枪，脸上的油彩掩去了表情。

 

金凌高中毕业以后，秋天便来了第二军报道。

 

04

 

聂明玦接到魏婴的电话，说是不想在演习区看场子了，想调回队里去，干什么都行。

 

聂明玦佯怒骂他，当初走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！现在后悔了？你回来干什么？你以为想回来就能回来？

 

魏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，理亏的说，龙头，我错了，求求你把我调回去吧，在营地站岗，给食堂刷盘子洗碗也成。

 

聂明玦便回他，哼，让那帮新兵蛋子知道，堂堂的黑龙给他们站岗刷盘子，还不得吓死他们！说完不等魏婴反应便撂了电话。

 

魏婴眨眨眼摸摸鼻子，傻笑了一下，明白这是能调回去了，而且大约也没他自己说的那么可怜，聂明玦把他调回去能就站岗刷盘子吗？嘴上说着“站岗刷盘子也行”，心里却想着再不济也得让他当个连长吧。可是接到调任命令的时候却傻了眼，聂明玦调他回去看仓库。

 

嗯，确实不是站岗和刷盘子。